繼續挖墳:GFW:从碳基生命迈入信息生命的迷人一环(2010/8/1 12:11)

好久没翻墙,前两天翻了翻才发现GOOGEL加密也被重置了,常用的VPN也挂掉了,只好临时找新的代用,但新找的这个虽然注册方便,也没有流量限制和广告,却每隔几十分钟断一下,也实在够闷气的。又没开奥运,这是严得哪门子的打呢,还是说因为放暑假翻墙郊游的人骤然筯多,于是交通堵塞了而已?看来根据大陆的国情考量,名气太大的免费VPN也迟早得实行单双号了呢。只见信息高速公路上,长长的堵车阵列一直绵延到虚数化的朦胧天边……

之前一直在犹豫有无必要买包年付费,先前觉得只是为了免得生气而花钱未免太浪费,现在才发现想爬得舒泰还真不能是免费的……你说我们TMD和香港就隔着一小时多点的车程,铁丝网早就退出舞台,边防证也等同于无,为何待遇依然如此的天差地别呢!

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

千百年后,将从网络史学里分流出一个庞大的支派,名叫“墙学”,专门研究我们这个历史时期里各种各样的墙和各种各样的翻墙,以此来研究人类从碳基生命体向信息生命体进化的过程中那最关键的一环是如何作用的,正如今天的我们用烟草花叶病毒来检讨从无生命到有生命的进化过程中那最关键的一环一样。而在墙学中,“东亚大陆墙学”定然是自成一派,博大精深,资料繁多,学派杂陈,论战不断。对于我们这些原始、野蛮、不开化、一辈子囚禁在碳基皮囊里还觉得挺乐呵的祖先们,竟然在那么早就拥有了如此先进的墙技术,后马吃客死时代的学者们将像我们今天看着古老的玛雅历和金字塔一样,感到无比惊奇与赞叹吧。

它们可能会在结束一天的工作后,洗一个舒适的碎片整理的澡,换上几兆T存储量的宽松睡衣(想想看,不到10年前我们还在用3.5英寸的软盘存储少得可怜的文字与图片,再早几十年计算机还在用长长的打码纸带呢,1T的日常硬盘和AR之类的东西真如宇宙的裸点一样不可想象!),然后坐下来满怀兴味地“扫描”某个墙学科普作家新出的小书,书名可能叫《GFW:一个消失的神话》,《中文WIKI的GFW化》,《一场碳基时代的进化战争》,《青鸟与大鲸鱼:TWITTER真的存在吗?》,又或者是《震惊!防火长城是政府的弥天大谎》——好吧,最后这个听起来更像是嫣牛下半身或某种地摊杂志的标题风格。

如果我们的观察对象恰好是一个大学教授(很不幸,即便是信息生命体也有教授这种会布置作业、抄论文还会睡女学生的生物存在呢),那这本书的名字可能是更乏味一点的,比如《万历十五年从胡温八年的一场足球赛论TWITTER服务器的BUG》、或者《论GFW中的GOOGLE村经济》(黄老师费老师对不起)。

如果我们的观察对象恰好是一个人类学家(注意,信息生命体的“人类”定义已经发生了很大改变),那么这本书的名字很可能是《论GFW的淘汰机制对人类进化的决定性影响》,中心论点可能是由于GFW的发达,迫使碳基时代的原始人类大脑里掌控思维模式的基因出现突变,一部分没能完成突变的人类成为圈养族,他们的后代在长达几个世纪的时间里保持着祖先们延续了数千年的生活方式,因此一度成为人类学家们大感兴趣的生态学活化石;而另一部分完成了突变的人类则“抛弃了不完美的肉身,跃出了现实的天窗”(感谢王菲老师和林夕老师),成为了后马吃客死时代“现代人类”的直系祖先。
当然,到了后马吃客死时代,原生圈养族理论上已经灭绝了,他们的全息化石陈列在网络史学的信息博物馆里供小学生课外教学参观。尽管这本书的作者主张圈养族的定义就是21世纪初开始活跃在东亚一带的最后一批生活模式封闭的碳基生物(这里的“生活模式”显然是指信息生命体的生活模式,勉强来说,类似我们这些原始人所习惯的认知与思维模式),但在书的最后还是会单独开出一小章,介绍一下最近新出现的“信息圈养族”,作者也许还会声称这种信息圈养族早在21世纪初就出现啦,只不过那会儿“人类”的存在主要还是依赖一种叫做“大脑”的、既不稳定又很脆弱的生物介质,所以圈养族的竞争劣势不那么明显罢了。

最后,如果我是后马吃客死时代里的“一段”童书作家(这才想起来,应该用“段”做量词才对,因为那个时代的人类都变成一段段的信息编码啦),我可能会写两本书,一本叫《最后一个圈养族》(库伯老师对不起),书中将用感伤的、充满诗意的笔调描绘圈养族的生活(宛如田园诗般平和美丽悠缓高雅的碳基生活!我肯定会尽量忽略或美化环境污染和资源短缺的问题,就像今天满怀激情描绘古老的巴黎城的人,大多会绕开排污的问题……),追思他们的历史与文化(什么?区区10根长短不一的棍状碳基化合物加一点简陋的神经脉冲和一些木头钢丝的组合,就能排列出那么美妙的音乐?!),怀念人类还在茹毛饮血的野性岁月(什么?必须通过消化系统摄取其他生命才能维持自己的生命?真是血淋淋得让信息体们难以想象!),并从一种神秘学和复古主义的观点出发,将碳基圈养族视为现代人类的精神始祖(于是我可能会把信息圈养族视为某种返祖现象,就像进化得基本光溜溜的碳基人类偶尔也会出现多毛症一样)。当然,这本书里大部分信息在学术上将是不精确的,通过想象重构的,但肯定将是一本很适合消遣和激发学习兴趣的小书。

另一本书应该叫做《我们从哪里来》。显然,即便是在信息生命体时代,三大终极命题依然困扰着人类,并且是童书作家的热门选题。这本书里将会有单独的一章专门介绍GFW,章节名就叫“GFW:从碳基生命迈入信息生命的迷人一环”。幼稚园也许还会在节庆日——比如“圣博纳斯·李节”,虽然博纳斯这个原始人类是否存在以及其准确生辰有待网络史学和网络宗教学的学术考证——搞一些演出活动,保留剧目自然就是表演它们的原始人祖先是如何筑墙和翻墙的《GFW战争》啦,那些出演筑墙者的大坏蛋总是拥有一些华丽厚重的演出服,出演翻墙精灵的则是一些体态娇小的程序插件,在剧情的高潮处,它们可能会共同念诵一些SSL之类的咒语,而出演翻墙英雄的信息体则往往能收获海量的“顶值”,比今天在英语国家学校话剧里表演罗密欧与朱丽叶的孩子、或者中国大陆儿童节时领唱《我的祖国》的孩子,以及嫣牛下半身自顶的孩子,都还要风光无限呢。

而你所看到的以上这段文字,就将是这本千百年后才会诞生的童书的导言部分吧。想象自己是一段信息生命体时代的童书作家,这段作家刚写完《最后一个圈养族》,依然沉浸在想象自己是21世纪初一只雌性碳基人类的美妙氛围中,它想象着这只原始人可能以为自己身处科学昌明的时代而洋洋得意,有时对着古老的PC屏幕大发GFW的牢骚,有时候卡吧卡吧吃着零食(都是靠剥夺其他生命获得的!真是血腥),并以极低的效率翻看古老神秘的“纸质书”,还觉得自己挺有文化挺内涵的(信息体想到这里不由哈哈大笑),她,这只雌性碳基人类,正在经历“突变”筛选的半圈养族,不知道自己正踩在进化的门槛上……>_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