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稿存档】妖孽（沙高本传）2.6(1999-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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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啊啊啊啊啊

BY无梦星球（本文为原创，转载请保留本授权信息。文中所有世界观及人物设定均出自原创作品《寂地》，请勿随意转用。本故事纯属虚构，与真实个人、团体无关。） 6. 在交待了近卫队长的权责范围之类的例行公事之后，谈话一度陷入了沉默，只听见窗外的水珠啪嗒作响，充满了小书房。沙高坐得笔直，双手握拳置于膝上，死瞪着女神衣褶下露出的淡金色流苏。大约雅金丝也没见过如此别扭的孩子，几次想笑又忍住，只是不断将茶杯举到唇边，掩饰嘴角流露的一丝戏虐。雪山女神与新任近卫队长就这么杵着，谁也不先开口说话。 “……咳。” 亚加达终于看不过去，打破了沉默。 “如果工作或生活上有什么需要的话，尽管说出来好了，像是吃穿住宿什么的……” 仿佛是想起沙高住了一年冬冷夏热的小石屋实在太过可怜，亚加达提醒完他，又回头对雅金丝说：“古尔金的官舍正好空着，家具齐整，采光也好，离近卫队营地又近，您觉得如何？” “好啊。”雅金丝懒洋洋地伸了伸胳膊，让茶水在杯中晃悠着，“就挑近卫队的人去搬东西呗……对了，还有队长训话的事呢？” “大人，”政务使有些尴尬地提醒道，“训话是就职典礼的流程，上午已经……” 雅金丝有些吃惊地撅起了嘴唇，看不出是真是假。 “是吗？”她想了一会儿，看着沙高笑道，“看来我这记性是越来越差了呢，也可能你说话时我睡着了没注意吧。” 沙高皱眉不语。好人亚加达只觉得额头上快滴下汗来了。 “……您真是爱说笑啊！” 背过身朝任性的上司颌首时，政务使大逆不道地瞪了她一眼，但至高无上的女神只是笑嘻嘻地抿着茶，不再说话。亚加达回身对沙高道：“古尔金那里日常用品都齐全，一会儿去近卫队交接工作，会有老兵带你去你的办公室。” “我可以有自己的书桌？” “当然。” “武器？” “平时只限佩剑。” “副官？” 亚加达微微一笑。 “不，那得等你更大一点，更能……承担责任的时候。” “是说能为下属的过错负责吗？” “唔，那也是其中之一。”亚加达忍不住又笑起来，“别担心，你很出色。我这样说够了吗？” 牧羊犬先生的笑容出乎意料的温暖而真诚，一瞬间沙高竟感到微微放松下来，但好容易得来的机会却催促着他再次绷紧了神经。 “不，还不够。” “那么，现在的你还需要什么呢？”一直旁观的雅金丝开口了，眼中微微含着笑意。沙高犹豫了一下。这个房间是否过于暖和了呢，习惯了寒冷空气的脑袋，有点晕乎乎的。现在的他还需要什么呢？ “……书……” “什么？” “那些书，”他提高了音量，像是突然有了勇气，“藏书馆里的书，里面提到了另一些书名，可是它们不在这里，不在雪山。”他停了一会儿，才想起应该加上一句，“女……士……女神……”僵硬地结束，“……大人。” 随着如此别扭地使用尊称，少年心头似乎也有什么东西重新活动起来。一种……被认可并且渴望认可对方……想要拥有一席之地并且与人分享的…… 软弱的冲动。但是，雅金丝只是露出又吃惊又好笑的神情，转头对亚加达说：“你听见他说什么了吗？我可没想到拣回来的是个小书虫！这可不对。——我们的藏书并不是很丰富，我的孩子，你想看什么书呢？” 这个称呼让沙高有些不自在，但他没有表现出来。相反，他现在显得有些过于兴奋了。 “樱宁走廊编写的《多明果世界令典》，《四山军制原典》，珂霖的《圣大陆种族演进考》，西庇阿的《历史辑略》，还有……” “等一下，等一下！”雅金丝高声叫起来，“你要看这些书干什么，孩子？” “奇斯特帮我开了一份书单，他说这些书对我的学习会有帮助。” 雅金丝一手支颐，轻轻皱了皱眉头：“军务使？好吧，我会和他谈一谈。不过，”她饶有兴味地打量着沙高，“你说的这些书只有去樱宁走廊才能看到。如果你真的很想看的话，最好去和古尔金对换一下。虽然他不会乐意回来，但我可以马上开一道调遣申请给你。” 一瞬间，沙高瞪大了眼睛，但马上恢复了常态。古尔金参加的是樱宁走廊专为教会管理者开设的研修课程。而残破的古书告诉沙高，在过去的700多年来，教会组织始终是一个单纯的文化教育与史籍管理机构，巴贝尔的圣女政权从未允许教会涉政。 “我不想做书记官，也不想进教会。”他老老实实地回答。女神嫣然一笑，坐了起来，原本顺滑的酒红色裙裾一波波皱起来，露出了雪白的脚踝，金丝镯子在纤细的脚脖子上叮当作响，犹如雪地里的两道霞光。 “那么还有一个办法，你可以请长假。不过因为你是我的近卫队长，如果这段时间里我被刺杀的话，你就会被革职定罪。” “什么罪？” “当然是死罪，”女神一本正经地回答，“斩立决的哟。” 听到这话，亚加达有些不安地动了下，似乎想说什么，但终于没开口。沙高沉思了一会儿。 “雪山现在很和平，即使我不在，你……您也很安全，”他顿了顿，“女神大人。”这回顺畅多了。 “而且我想学习，但我不要失去这个职位。您可以给我开一份特许令。” “为什么我要这么做呢？你只是一个近卫队长，孩子，你的唯一职责就是贴身保护我。我看不出学习世界历史和军事知识对你的工作有什么必要。”女神的声音突然变得冷漠起来，与刚才逗弄他时判若两人，“现在回你的房间去好好想一想，我的孩子。会面结束了。”她说着便站起身来，亚加达已经提前一步起身去开门。 “但是如果我学习更多知识的话，”沙高平静地回答，“我会对您更有帮助。” 女神转身冷冷地看着他：“什么帮助呢，亲爱的孩子？” “我会成为军务使，政务使，或者阁院会长。”沙高直直地盯着女神的眼睛回答道。冰冷，美丽，蔚蓝色的湖水。雅金丝再次皱了皱眉，沙高感到女神已经开始不耐烦了。她转身向门外走去。 “地方阁院会没有会长，”她说，“但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你是否明白自己在说什么呢？你要求我，雪山女神，把你当作两大使者的候选人来厚加培养和提拔。就为了这么个奇怪的妄想，我还要对你虚位以待，却不知道十年以后你能否胜任此职，或者我是否会因此而错过更好的人选。孩子，你的脑袋瓜未免太狂妄自大了。” “如果您能给我特许令，”沙高毫不退让，“不用十年，我当然会成为很优秀的统治者。”话刚出口，他就后悔了。雅金丝这时已经走到了门口，突然回头用力瞪着他。 “统治者？！” 她轻轻冷笑了一声，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亚加达朝沙高投来焦虑的眼神。沙高也明白自己说错了话。如果多考虑一下，他会选择更谨慎的用词。但此时雅金丝几乎已经走出门去，他一时情急，说出口的话再也收不回来。然而他又倔强地想：“为什么要收回来？我说的是真话，她也知道我说的是真话。”于是他鼓起全部勇气，直挺挺地瞪着雅金丝。雪山女神白皙的脸上冷若冰霜，她一声不吭，转身就走，边走边对亚加达说，“你知道吗？我恐怕是看错人了，这孩子和我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沙高只觉得心里一紧，身体里像有什么东西被突然抽走了似的，不由得低下头去。只听实木门訇然一声，四下寂然。他垂着头，盯着自己装饰华美的靴尖，再次面对独自一人的现实。他感到有一股新的破坏的冲动，和刚才的渴望截然不同，它诱使他脱掉这身滑稽的戏服，现在，马上，将这装饰着金银珠宝的可笑的房间砸个粉碎，把装模作样的精致杯盏丢到窗外，在多此一举的地毯花纹里倒上名贵的酒水，挥动配剑刮花趾高气扬的水银镜，割开闪闪发光的绸缎裹面…… 没有比想象更痛快的事了，他感到那个将同伙出卖给女神的少年无赖，那个挥棒虐杀异军的无名鬼神，正从一年的沉默中苏醒，它们在深不见底的记忆深渊中嚣叫着，跳着狂乱而暴烈的舞蹈，几欲挣脱理智的束缚冲到水面上来。然而，就在沙高几乎放弃抵抗而抬起头时，却吃惊地发现那两个人并没有离开。他们在观察我？！刚才？然而，他还没来得及体会火上加油的愤怒，女神突然开口了。她把头埋在亚加达的颈窝旁，声音很轻，语速很快，仿佛那是情人的耳语，而非公事命令。 “你去给他弄一张长假特许令，亚加达，今天晚上要放到我桌上，明早就发往巴贝尔。我不要把这事再耗下去。” 沙高惊异地直起身子，正好看见女神第三次转头。突然，所有的火焰都熄灭了，世界下起了彩色的大雨，载歌载舞的小丑们踡起膝盖重归岩洞下的梦乡，鬼神们清啸一声化为清冽的透明液体在月白色的子夜中流淌，湖面波平如镜，仿佛从未有过狂风怒涛，只有几缕远烟茫然飘荡在湖面上，冰冷的湖，那冰冷的湖，湛蓝，冷漠，深邃，像银子一样明亮的湖，叫人难以捉摸。雅金丝·珠穆朗玛格只是默不作声地看了这个发呆的少年一眼。她的表情并没有沙高心中感受的那样斑斓多彩，只像是看到了什么既刺眼又滑稽可笑的东西，眼中充满了气恼和疑惑。那天晚上，在初步安顿的新家里，沙高无法集中精神读书，他的神情引起了来帮忙的曜的注意。 “今天女神大人说了什么吗？” “没什么，”沙高有些不耐烦地回答道，“我说我能成为优秀的统治者，她看起来非常生气，但还是允许我带职去巴贝尔学习。” “你觉得很困惑吗，沙高？” 沙高倔强地闭着嘴。于是曜以一贯的悠然态度说：“我想我知道为什么。” 沙高疑惑地斜睨着他。 “700多年来，女神大人身边的人全都对她恭恭敬敬，所有人都出身世族……有教养，受过严格的礼仪训练，他们……我们，从小就被教导女神是我们唯一要保护和服从的人，是唯一的效忠对象，是至高无上的存在。女神大人也许从没遇到过像你这样的人……” “你在说梦话吧，她才不是那种未经人事的女人唻。” 一和曜说话，沙高就会蹦出早已淡忘的乡音，粗鲁地打断别人的毛病也一点没改。 “那么，就是女神大人无法控制自己的好奇心啦。”曜温和而肯定地回答道。有那么一瞬，沙高的眼中闪动起奇异而热烈的光，连那张一贯阴郁凶狠的脸也被照亮了，他的表情突然充满了各种各样复杂的感情。如果那个大病一场的少女此时看见了，也许会再次陷入情网吧。悄悄观察同伴的曜后来在日记中写道：“他如果丢掉那种贯有的表情，不是会好看很多吗？”但那一夜，这个16岁的少年坐在沙高身边，清俊温和的脸上没有流露出一星半点的内心波动，他只是望着窗外的星空，悄声说：“沙高，你会变得很强。” 沙高理所当然地点点头，但曜的语音现在就像云雾般飘过他的表层意识，没听见多少。现在他的心思完全被别的事情占据了。一句话看板【亚加达菲斯】 “爱上一个人，应至死方休。” 牧羊犬妈妈，你这个稀缺物种一定会有好报的。不，你这种类型还是死了比较干净。一句话看板【沙高】 “……” 沙高16岁，个人名言正在酝酿中。一句话看板【青木曜】 “我是想成为天下第一会计的男人！” 对不起写错了。 “历览前贤国与家，皆从精心致力于积蓄自己享受不到的财物开始。” “所以，最后一个离开的人请务必记得熄灯，百姓们缴交的税金都是很辛苦挣来的BALABALA……” 一句话看板【作者】 “抵死不洗白！” 如果希特勒投考艺术系没有被淘汰；如果鲁鲁修在夏莉死之前就领悟了ZERO的宿命；如果Mr.Neverdie在成为杀手前看见了女友的日记；如果沙高在18岁那一年之前遇见七冰女香…… 那故事还有什么写头？目标：从别扭死小孩到扭曲而高贵的灵魂【这啥】的成长之路！